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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工,罢工!美国工会与老牌车企硝烟在即

来源:汽车商业评论(张鸥)22年6月8日 15:19

来源:The Detroit News/CNBC/纽约时报

题图:UAW

罢工是美国工会最好的武器。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又在储备自己的武器库了。

底特律当地时间6月7日,UAW将工会工人每周的罢工津贴从275美元提高到了400美元,在2023年与底特律三家汽车制造商的谈判到来之前,投掷出了一发强有力的信号弹。

UAW主席雷·库里(Ray Curry)在一份声明中说:“罢工的工会工人正在为追究雇主的责任而斗争。他们及其家人应该得到我们的声援,希望提高罢工津贴能够帮助他们坚守阵线。”

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很显然UAW不仅意志坚定,更是有充足的资金。

来自通用汽车Romulus动力总成工厂的工人刚刚拿到自己的罢工津贴支票
(图源:Jamie L. LaReau/Detroit Free Press)

工会还取消了一项规定,即领取失业救济金的工人不能同时领取罢工津贴。密歇根州的最高失业救济金是每周362美元,这意味着罢工的工人有可能获得每周最高762美元的福利。

不过根据密歇根州失业保险局的说法,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领取。该州法律规定,参加违反集体谈判协议而影响生产的罢工或参与未经工会批准的罢工,都没有福利领取资格。

尽管如此,靠罢工工资生活依旧是不太现实的。工厂小时工的税前起薪是每小时16美元至31美元。大约是每周640美元至1240美元。

慢慢燃起的导火线

2021年10月,农业设备制造商迪尔公司约1万名工人展开了为期5周的罢工,要求提高工资。此次罢工中断了迪尔公司主要位于爱荷华州和伊利诺伊州的14家工厂的运营。

工人们投票否决了UAW与该公司之间的两项早期协议,最终于2021年11月中旬达成了更高工资和绩效补贴的新合同,并保留了高管们原计划削减的退休金项目,自此罢工结束。

2022年5月,凯斯纽荷兰环球公司的大约430名工会工人在位于伯灵顿的爱荷华州凯斯纽荷兰工厂进行罢工;除了伯灵顿工厂的工人,位于威斯康星州拉辛市的凯斯纽荷兰工厂的约600名工会工人也开始了罢工,目标不出意料,依旧是提高工资福利。

UAW副主席查克·布朗宁(Chuck Browning)在一份声明中说,凯斯纽荷兰环球未能满足工会的要求:“我们在凯斯纽荷兰的工人为获得体面的生活、有尊严的退休和建立公平的工作规则而罢工。我们会继续致力于谈判,直到工人们的目标得到实现。”

这两次大型制造业罢工事件也是本次汽车工人联合会提高罢工津贴,表态支持工人谋求权益的源头事件。

2021年10月,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成员在爱荷华州安克尼的约翰迪尔(John Deere)工厂外举行罢工
(图源:Charlie Neibergall/Associated Press)

汽车行业正在经历百年一遇的向电动和联网汽车的转型,这将要求工人开发新的技能。UAW也在积极寻求与国外电池公司合作成立合资企业,在美国创建新的工作机会。

行业转型给工人工会带来了巨大的挑战,他们也更加积极地进行活动。全国各地的星巴克集体谈判已经开始,工人们也在纽约的第一个亚马逊公司仓库成立了工会。

而在劳动力市场上,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促使企业纷纷开始提高最低工资,如苹果公司和目标百货公司(Target)等。与此同时,通货膨胀对家庭支出的压力越来越大,工人们不得不重新衡量自己的收入。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制造业工人的底气越来越足。康奈尔大学劳资关系学院的汽车行业专家阿特·惠顿(Art Wheaton)说:“这些都为他们的谈判提供了更多的筹码。”

通用汽车工人大罢工事件

今天的局面不免让人回忆起了沸沸扬扬的2019年通用汽车工人大罢工事件。

当时,通用汽车希望进行电动化投资,UAW则担心电动汽车所需要的劳动力太少,无法保障工人就业数量,罢工随即开始。

在为期40天的全国性罢工期间,UAW向46000名通用汽车工人发放津贴,支付了近8100万美元的福利。这也成为了50年来通用公司最长的一次员工停摆,直到双方谈妥新的4年期劳动合同。

而在当时的罢工中,UAW已经有过一次提高津贴的决议——在原先250美元的基础上上涨了10%。此次罢工津贴从275美元再次增加45%至400美元,也是自2019年以来的第一次。

2019年9月,通用汽车底特律-汉姆特拉克装配厂外,UAW工人和支持者在底特律参加佛蒙特州参议员伯尼·桑德斯
(Bernie Sanders)的演讲(图源:Michael Wayland/CNBC)

截至2019年年底,罢工基金总额为7.39亿美元。而根据2022年3月最新数据,该基金多出近1亿美元,达到8.26亿美元,接近2018年一项决议所设定的8.5亿美元门槛,该决议将触发工人会费的改变。

工会中的每个工人每月缴纳固定金额的会费,税前从他们的工资中扣除,占各自工资总额的1.44%。

根据2018年决议,一旦罢工基金达到8.5亿美元,工人会费将恢复到2014年之前的水平,当时UAW代表们批准了将会费提高25%;如果罢工基金低于6.5亿美元,工人会费将恢复到增加25%之后的水平。

2023年9月,UAW和“底特律三巨头”通用汽车、福特汽车以及Stellantis集团的合同就会到期,需要就新合同展开谈判。电气化进程带来的技术变化及其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将是摆上谈判桌的重要问题之一。

然而,谈判还远未开始,火药味已经零星出现。2022年5月底,UAW指责通用汽车和电池合作伙伴LG能源解决方案的合资企业Ultium Cells拒绝工人进行初步组织投票。

UAW有一项“卡片检查协议”,使工会能够进入企业工厂收集卡片,努力在没有投票的情况下组织工厂。如果没有这样的权限,可能会增加介入难度。

另外,在长达数年的联邦腐败调查导致17人(包括2名前UAW主席)被定罪为内部欺诈和腐败后,UAW也不得不努力应对这一丑闻带来的影响,寻求在法院任命的独立监督员监督下,通过改革重建声誉。

这些因素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谈判不会太轻松。希望扭转面貌的UAW会尽可能使自己处于有利地位,而一再被拿捏的汽车制造商会有怎样的应对也令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