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吴 静

编辑 / 黄大路

设计 / 琚 佳

来源 / Bloomberg

大众汽车集团高层为其考虑史无前例地关闭德国工厂的计划进行了辩护，称低迷的汽车销量导致公司多出了大约两家工厂。

首席财务官阿诺·安特利茨（Arno Antlitz）在沃尔夫斯堡汽车制造商总部举行的员工大会上表示，自疫情爆发以来，欧洲的汽车需求尚未恢复，该地区全行业的汽车交付量比峰值减少了约200万辆。

当安特利茨和大众汽车集团首席执行官奥博穆（Oliver Blume）走上台时，工人们对他们起哄以此来表达不满。

安特利茨表示，大众的销量已经损失了“约50万辆，相当于两个工厂的销量”，他告诉员工，“我们需要提高生产力并降低成本。”

由于员工吹口哨并喊道“Auf Wiedersehen”（德语，意为“再见”），安特利茨的讲话被推迟了几分钟。

安特利茨表示，他预计销量不会复苏，大众品牌必须削减开支并调整产量，只有这样才能在向电动汽车转型的过程中生存下来。

“员工和管理层必须共同努力，使品牌重新具备竞争力，并确保能够以实惠的价格提供优质汽车。我们还有一年，也许两年的时间来扭转局面。”安特利茨说，“但我们必须利用这段时间。”

据大众汽车工会发言人称，9月4日，至少有16000名工人在大众沃尔夫斯堡主工厂宽敞的大厅内外参加了会议。

大众汽车本周表示，在多年忽视产能过剩和竞争力下滑后，该公司正在考虑是否首次关闭德国工厂并终止就业保障协议。德国最重要的汽车行业正在为未来而战，此举将与强大的工会展开对决。

大众汽车的主要目标是其表现不佳的同名乘用车品牌。在向电动汽车的过渡进展缓慢以及消费者支出放缓的情况下，该品牌的利润率正受到挤压。欧洲的汽车制造商也在艰难地与特斯拉和来自中国的新进入者竞争。

大众汽车的首席员工代表兼监事会成员丹妮拉·卡瓦洛（Daniela Cavallo）在会上表示，她将反对任何工厂关闭，并称工人不应为管理层的失误承担后果，包括大众在美国的糟糕表现。

尽管大众品牌仍需要实现30亿欧元（合33亿美元）的成本削减才能实现去年达成100亿欧元的效率计划，但卡瓦洛表示，劳动力成本仅占这一缺口的一小部分。

“大众的问题不是因为德国的工厂和德国的人工成本。”卡瓦洛说，“大众的问题是管理层没有做好自己的工作。”

欧洲正处于全球电动汽车转型放缓的中心，包括德国和瑞典在内的多个国家削减或取消了激励措施。据Just Auto的数据，由于汽车销量仍比疫情前的水平低近五分之一，包括大众、Stellantis和雷诺在内的制造商正在以分析师认为不盈利的水平运营工厂。

卡瓦洛敦促没有安排演讲的CEO奥博穆向员工解释，为什么该公司优先考虑与美国初创企业Rivian的50亿欧元（约合56亿美元）软件合作协议，而不是保护德国的就业岗位。

大众集团旗下拥有奥迪、保时捷、斯柯达、西雅特和宾利等品牌，去年该集团生产了900万辆汽车，而其总产能为1400万辆。

随着物流、能源和劳动力成本的上升，提升大众品牌的利润率变得越来越困难。该品牌上半年的利润率降至2.3%，而去年同期为3.8%。奥博穆决定挑战工会，这与他作为一个团队合作者、维护劳工利益的形象背道而驰。

一些投资者和分析师猜测，关闭工厂的威胁可能是一种谈判策略，目的是摆脱就业保障并降低工资要求。

大众股东联盟投资（VW Shareholder Union Investment）的基金经理莫里茨·克罗内贝格尔（Moritz Kronenberger）表示，“奥博穆肯定无法取消就业保障、取消加薪和关闭工厂。但我们不能排除他实现其中一两个目标的可能性。”

然而，工会代表托马斯·克纳贝尔(Thomas Knabel)表示，除非大众取消工厂关闭计划，否则不会有任何谈判。“我不能想象在工厂关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下进行的谈判。”他说。

尽管管理层将财务压力归咎于德国经济恶化和新的竞争对手，但工会表示，汽车制造商的生产策略效率低下，决策者在投资生产大众市场电动汽车方面的行动过慢。

无论原因如何，投资者和分析师表示，该公司必须迅速做出削减成本的决定——这对于一个拥有87年历史、组织结构复杂的集团来说是一个挑战。

杰富瑞(Jefferies)分析师菲利普·休肖（Philippe Houchois）表示，“在困难时期，管理层和工会有能力达成共识。但这不会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