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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裁掉的充电天团,自立门户了

来源:汽车商业评论(莫莉)2025-08-19 13:38

撰文 / 莫    莉
编辑 / 黄大路

设计 / 张    萌

一场裁员,成了新故事的开端。

2024年春天,埃隆·马斯克突然解散了特斯拉几乎整个超级充电团队(Supercharger),引发行业巨震。然而一年后,这支“被驱散的能力圈”开始在别处长成。

三位曾在英国与爱尔兰统筹建设100处站点、合计1200个超充桩的特斯拉老同事——Harry Fox、Connor Selwood、Hugh Leckie——在伦敦创办了Hubber,拿下600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5.86亿元)股权资金,主攻“城市高功率快充”。

据了解,其首站将在今年8月20日在伦敦南部Forest Hill开业,并与RAW Charging合作试运营一周免费快充。这家新创的野心并不在高速路,而是瞄准更“渴电”的出租车与同城配送车,补上城市快充短板。

这场开业,不只是新公司的亮相。

马上,Forest Hill首站将迎来检验:这些“被裁的建设者”换了赛道,能把城市快充做得更快、更稳、更便宜吗?

从“全员被裁”到“自立门户”

故事要从那场震动行业的裁员说起。

2024年4月30日,特斯拉在一轮扩大的裁员中解雇了几乎整支超级充电团队,包括业务负责在内,涉约500人。

马斯克当时表示,特斯拉仍会扩张充电网络,但节奏放缓,随后又在舆论和合作伙伴压力下回补部分岗位。这一连串反复,成为全球电动化基础设施的一次“系统性冲击”。

裁撤直接波及北美向特斯拉自研充电规格NACS迁移的节奏与市场信心。多家媒体与分析机构在事件后期跟踪发现,2024年5至8月的扩容速度明显降档,而对公共资金与主机厂合作的交付承诺也需要重新梳理。

所以说,这不仅是产能与队伍的再组织,更关乎行业对“统一接口、统一体验”的期待值管理。

与此同时,人才外溢成为二级效应,部分成员被其他充电网络与新创快速吸纳,也有人转身创业。

美国亚特兰大的EnviroSpark公开表示密集招募“前特斯拉充电人”,以承接自有规模化扩张;加拿大原特斯拉超级充电建设工程师Joel Musial则创办Charge On Consulting,主打“端到端充电可靠性”服务。

在这样的背景下,Hubber的路径选择十分鲜明:不去“高速路服务区”争位,而是把工程和选址经验转向城市内部的高吞吐快充枢纽。这既是对自身经验的“再利用”,也是对行业需求结构变化的回应。

“做给最忙的车用”,

Hubber押注城市高功率

选择城市高功率快充,背后藏着清晰的算盘。

Hubber将自己定位为“英国城市高功率快充专家”,强调深度电网接入能力与“快、准、稳”的复杂基建交付。

公司模式是收购与开发城市核心地块,比如旧仓库、加油站等,提前打通兆瓦级电网容量和建设许可,再交由运营方或大客户接手,形成“即插即用”的成套基础设施。

融资公告显示,6000万英镑将用于在英国主要城市落地约30个枢纽、总计约100MW容量。

据报道,首个站点位于伦敦南部Forest Hill,与RAW Charging合作,于8月20日启用,开业首周提供免费快充。

按照披露的站型,场地将同时服务网约与配送车辆,配置150kW与300kW双枪直流,并配套必要的卫生间、售货机等高周转设施,核心目标是“快进快出”。

与“目的地充电”或“休闲式广场”不同,Hubber的客户画像更“专业”:出租车、同城物流、网约平台车队。这些车辆利用率高、补能频次是私车的数倍,更在乎功率、可达性与价格,而非“配套餐饮、购物”。

因此,Hubber愿意选择偏离主干道但电容充足、出入动线短的地块,以吞吐和总成本最优为考量。

团队履历是Hubber的底牌。

三位联合创始人在特斯拉期间落地100站、1200桩,在英国与爱尔兰,他们熟稔选址、并网、土建、设备、施工与调试的全链条。这使其有能力把过去做甲方所“期待见到”的理想站点先搭好地基再交运营,加速城市枢纽从可研到开站的路径。

值得一提的是,Hubber亦在“无人化运营”趋势上预留接口:面向未来的Robotaxi或自动驾驶网约车群,需要可编排的高功率补能节点与安全管理机制。

尽管自动化插枪尚未成熟,短期可能仍需人工参与,但把站址与配电先布局到位,等同于为后续演进预埋“锚点”。

离开特斯拉之后,他们在做什么?

Hubber不是孤例。

被裁员后创业的个案里,加拿大的Charge On Consulting聚焦公共充电的可靠性工程。

而在“更广义的前特斯拉创业”光谱上,前电力与动力系统高管Drew Baglino于2025年创办Heron Power,主攻固态变压器等电力电子底层设备,已完成3800万美元A轮。这类“网与电”的基础设施创业,正在成为电动化时代的新热源。

另一方面,随着Dojo团队的解散与出走,这与充电业务不同的另一条线,多位前核心工程师创立DensityAI,聚焦面向自动驾驶与机器人应用的数据中心AI算力与芯片软硬件栈。

外媒报道显示,DensityAI由前Dojo负责人Ganesh Venkataramanan牵头,团队成员多来自特斯拉AI部门。这显示出“大公司拆分—人才再聚合—新公司成形”的链式效应在扩大。

这些创业潮的背后,是大公司变动的余波。

部分业内人士将马斯克的“先砍后补”视为短期节流与资源再配置。但对生态的隐性成本同样被放大,比如NACS推广的不确定性、新站点节奏的阶段性下滑、以及合作方对交付可预期性的担忧。

也正因如此,人才的“再落地”成为外界最大的安慰剂,有的被同业并网,有的开启咨询或创业,像Hubber这样重新把项目组织力转译为资产侧能力,再嫁接运营方,形成“轻运营、重资产准备”的合作模型。拨开表象,更清晰的是产业进化的逻辑。

从特斯拉的“骤停”到Hubber的“起跑”,这段曲线其实反映了一个朴素的产业逻辑:真正稀缺的不是桩,而是“好站点+可并网+高功率”的成套解。

对城市电动车队而言,吞吐、可用率与总成本才是决策变量;而对整条产业链而言,将工程组织能力沉淀为标准化资产,或许比跑马圈地更重要。

无论是Hubber押注的城市高功率,还是Heron Power在电力电子底座上的再造,还是DensityAI谋划的算力基础设施,都在指向同一条主线:当巨头策略摇摆,能力会以创业公司为载体重新组合。

而对用户与城市来说,电动化体验要从“看运气能不能充上”进化到“按时、按价、按功率补能”,需要更多这样的基础设施创业,把“靠谱”变成可复制的工程。